被灼燒的記憶
我的靈魂渴望著生命,但她太輕太淡太稀疏,承載不住任何淋在它身上的雨露,也承受不住上頭的歡樂與痛苦。

個人本科走到最後,一切都盡了、都塵埃落定了,只是在炎熱、冰涼、靜寂、聒噪,而又無垠的夏天中,完成了最後的等待。

日光的反射照在屏幕上,只是實驗室無人,不捨得這一切。於是,個人便走進了空蕩蕩的辦公室,拖著若有若無的軀殼。我所記得的,也只是成為了肌肉記憶的一部分,將椅子拉開,坐下,向後狠狠地一倒,躺在軟軟的背部支撐上,扭動幾下,讓自己的背部更好地貼合那支撐——這樣的支撐讓人感到安詳,彷彿有人在背後輕輕拖住你,告訴你不要擔心。靠在那裡,我可以等待著靈魂遊倦,然後再回到我的軀殼內。

計算機開啟的噪音也在那熾熱的陽光中融化了,即便是空調也抵擋不住那扭曲的噪音,低沉而不可捉摸。我選中Windows,敲下回車,然後靜靜地等待著聲音傳出。這時候,我深深地吸進一口氣,才感覺到剛才打開的空調已經起了作用,四周的空氣開始降溫,體表甚至都會漸漸地起雞皮疙瘩,這是夏天的特色。

大概是送的遊戲吧,我打開了它。本身對這種模擬器遊戲蠻熱愛的,能讓我見到奇妙風景,更能體會到機車的樂趣,所以更是熱愛。

我輕鬆地開啟了這趟簡單而平凡的旅程,旁邊仍然是喋喋不休的會議presentation,念叨著那些我聽倦了、寫煩了的名詞,甚至一度覺得煩躁。

我的生命啊,妳在哪裡。靈魂怎麼就隨理工教育丟失了呢。

我的詩詞啊,妳在哪裡。筆鋒怎麼就被學術科研磨鈍了呢。

眼睛回到了那扇列車,飛馳而過的草木樓房,想著幾年前的事情,似乎只在不久以前一樣親切。

回過神來,只是活著罷了——生命的一站。

不自覺已來這裡半年雨了,算至今日,快已將近一年。

始覺春來,又盼花開。

我的文字寫作時的表情大抵也是一個輕輕皺起的眉頭,微微彎曲的嘴角,透著悲憫和空洞的眼神。

我的靈魂渴望著生命,但她太輕太淡太稀疏,承載不住任何淋在它身上的雨露,也承受不住上頭的歡樂與痛苦。


Last modified on 2023-04-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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